“芯片”从1到10,科研成果转化如何跨越“死亡之谷”?

2024-01-18 19:05:22来源:21世纪经济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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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张梓桐 上海报道

在经历了人工智能和半导体软硬件两大领域技术上的狂飙突进后,市场和政府都开始意识到,发挥重大科学平台的支撑作用,发挥研究型大学、高能级科研院所等创新主体作用,发挥战略科学家的引路作用,成为当前国际科技产业竞争的关键要素。

清科研究数据显示,2023年前三季度,半导体及电子设备、IT、生物技术/医疗健康行业位列前三,投资事件共4104起,占市场总投资案例数的63.0%,涉及投资金额共2654.6亿元,占比52.3%。

但与此同时,募资难、资本寒冬的论调始终萦绕在业内人士的耳边,投中一只独角兽成为了机构难以完成的“夙愿”。在相关项目推出困难,投资退潮的背景下,市场开始怀疑,科研成果转化如何跨越“死亡之谷”?

近日,北京大学先进集成光子芯片实验室研究员常林在第六届达摩院青橙学者分享会上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表示,学术到产业的转化的确十分漫长。以半导体为例,其原始创新需要两方面的支持,首先需要大规模的产线与设备投入,另一方面,进一步加密与产业界、投资界的交流与对接也是十分关键的因素。

达摩院院长张建锋在现场指出,近年来青年科学家的科研不仅为产业界提供了新思路,更为科技进步和社会发展带来了新的可能性。

“历届青橙学者们多数坚持从事基础科学研究工作,既有目前热门的人工智能,也有半导体技术、理论数学、生命医学、化学材料等。他们的研究成果获得了7项国家科技奖,并有5位成为所在高校的学院正/副院长,承担了更大的科研责任,他们真正代表了今天中国科学研究水平新的高度。”张建锋说道。

从学术到产业的鸿沟

近年来,随着原始科技创新对于产业变革的驱动作用日益加强,一批高校教授放弃教职,纵身下海创业,但此前有投资人此前就对记者指出,以他过往接触的项目来看,科学家与企业家之间所需的特质差别非常大,因此其中失败的项目多,成功的则寥寥无几。

但他表示,这并不意味着两个领域之间不能有任何的关联,多数情况下,其可以通过技术顾问,或者技术转化的方式来形成合力。“大家各自做各自擅长的事情,而不需要老师或者科学家自己下场,自己拉投资、搞路演,最后还去搞什么法务、财务这些细碎工作。”

专攻测绘领域的中国农业大学土地科学与技术学院教授曾也鲁则在分享会上从投资的角度为记者分析了背后的原因。

他表示,从全球来看,即使是斯坦福大学等头部院校的教授自己出来搞的创业公司,规模都并不大。而国内有的教授虽然也有公司,但更多的只是接项目做一下,并不是商业化的公司。

“上述这些教授大多都是承接政府部门或者政府下属事业单位的项目,做一单是一单,是线性的增长。但是商业的逻辑需要的是指数级增长,不断融资,扩大规模。因此我认为这是两个不同的赛道。”

在曾也鲁看来,反而斯坦福等高校毕业之后出来创业的学生,公司都做得规模很大,这背后核心的原因是投资人对其创业决心的认可。

“像雅虎、惠普这些大的公司,还有谷歌,都是斯坦福的学生干出来的,而不是斯坦福的老师干出来的。因为创业需要破釜沉舟的勇气,而老师都还有自己本身的工作,投资人看他后面还有退路,都认为其不会全身心的投入进去创业。”曾也鲁说道。

而常林则认为,无论是搞科研还是创业,热爱以及持之以恒的投入都是成功必不可少的要素。

“半导体很多都是靠时间积累,当时我们研发一个工艺,三四年的时间,中间没有任何论文,也没有任何产业化的人员可以帮助。其实在美国很多人读了6、7年的博士,也并没有什么文章,但他们是享受这个过程的,他会觉得对这个东西有了一点新的理解,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就更加深了一步,他们把自己的工作、研究当成了爱好,本身不需要任何物质上、名誉上的回报,就能从研究中产生动力,这才是最佳的状态。”常林说道。

年仅29岁的北京生命科学研究所独立研究员苏俊也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达了类似的观点,他坦言,在热爱的驱使下,未来十年还是会将重心更多地放在科研上,而不是考虑如何把技术专利转换为商业的价值。

苏俊的主要研究方向之一是卵细胞染色体数目异常。女性卵子的染色体错误率过高会导致到女性的不育不孕、流产,还有就是一些遗传疾病,例如唐氏综合症。

“只要你选定一个大的方向,在里面再继续做,很多时候你会想出更加多不同的想法,这些也是我们可以去继续做的。但这不代表我们实验室做的工作都是这边打一枪,那边又打一枪。而是我们在决定换之前,真的是把原来的那个问题做到最深入。”

光子产业未来

在学界与产业界的鸿沟之外,半导体、光子信息等前沿技术的产业化也成为与会者密集讨论的重点。

正如业内所达成的共识一样,在常林看来,去年以来AI大模型对芯片最大的推动作用在于其催生出海量的算力需求将越来越大。而由于芯片领域的摩尔定律已经慢慢失效,因此它在本质上促进芯片的从业者在找很多不同的路径,而不是继续压榨制程上的一点来继续推进AI。

常林的研究领域聚焦集成光学,即在芯片上操控光的技术,在超低损耗光芯片的应用上,他实现了超低损耗氮化硅工艺的国产化和完全抗干扰的激光雷达新架构。多项研究成果在光子芯片领域达到世界领先。

“我们研究光领域就是其中的一个路径。此外一些先进的封装技术,包括利用光进行GPU跟GPU、CPU跟CPU之间的互联等都是行业在探索的新路径。这对芯片是一个非常好的事情,因为如果没有大模型这么大的算力需求,可能大家仍然在想办法一点点的压榨摩尔定律最后的一点潜力,但是现在恰好是芯片发展到百花齐放的时间节点,各种技术都被提出来。因此接下来几年会产生很多芯片上的突破。”常林说道。

在这一背景下,常林判断称, 光子芯片有望在5-10年内用于智能手机和电脑。

“光子芯片和电子芯片有着完全不同的逻辑。对于电子芯片,制程(在生产芯片时所能达到的最小尺寸)非常重要,制程从28纳米到14纳米、7纳米、3纳米,每推进一步都要花费巨大的代价和资源。对于光子芯片,光子以光速在芯片上传播一次,就能完成一次计算。要发展光子芯片,需要建立有别于传统电子芯片的产业链。光子芯片的引入有可能会改变整个芯片产业的游戏规则。”常林在会上表示。

常林续称,“我们每流一次片(流片指设计完整的芯片电路后,将其转换为物理芯片的过程),可能就要花几百万,如果仅靠单纯的科研经费,难以满足前沿研究,需要有大的产线设备来支持。另外要与产业界、投资界来对接,把业界需求反馈给我们。”

在他看来,目前的光子芯片有几个比较大的潜在应用领域,一个是在激光雷达领域,特别是随着无人驾驶的普及。成本低,同时性能可以满足车载要求的激光雷达,显得非常重要。另一个是光计算层面,常林希望未来可以将传统的GPU与CPU之间的互联改成用光进行互联,这将极大地降低功耗,提升算力。

谈及未来前沿硬科技领域的国际竞合情况,常林表示,“从本质上来看,很多的芯片技术是不会公开出现在任何的论文、专利或者文件里的,都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去摸索,踩了很多坑。这些我觉得是很难去找捷径避免掉的。”

他认为,目前这一领域内中国与部分发达国家的差异主要还体现在国内发力比较晚,在积累上有一些不足。例如无论是在硬件还是在整个产业链的模式上,相关积累都有所不足。

“但是好的地方是,现在无论是产业界还是广大人民群众那里,都对这一领域非常重视,所以他给了我们在这个领域做事情非常大的支持跟动力,更容易的能够吸收很多的资源去做事情。”常林说道。

(作者:张梓桐 编辑: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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