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云朵的话语，心灵的方剂 ——读周实《有些话语好像云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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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朱宜尧

散文集《有些话语好像云朵》，是苏三上公堂——字字真言，句句实话，说得人心软软的，柔柔的，云朵里藏着的都是用心、用情的感悟。

周实很有意思，是文字呈现出很睿智老成的自己，又说得云清风也淡淡，智慧在随性与随意间展现。

作家叙述有技巧。你想吧，能和“他”说了一部散文集，啥人能有这么大的激情，又那么持久？“他”是谁？“他”就是周实。周实和“他”对话，是障眼法。真话不好说，真话最难说，说真了扎心，得罪人，说假了不痛不痒，真话是心里认可嘴上从来不服气。所以有些不好意思、不能说的真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这就“周实”了，无关痛痒，无关体面，无关风雅了，也使得对话有了情趣，有了味道，有了深度。

写到这想起“云深不知处”来，忽然有了深度与意境。云是文字的万千气象，好文章如云朵，要不怎么有云书、云霞之说。

好文章变幻如云。我想反问一下自己，“他”就是周实一个人吗？想想也不是，他的事可能也是我的事，你的事，还有众多人的事。所以他当然不是自己了，他就是你，我，身边的人，就是芸芸众生。他在和我们一群人对话。

如果说对话是散文形式上的特点，那么持续深入就是他散文内容上的特点。

周实很会思考，也善于思考。你感觉“他”这么说，也成立。“我”这么说，还特别有道理。他又不推翻我，我也不推翻他。两个人你说你的，我说我的，说得一片和气。

这个就有点意思了。读者可以从“他”和“我”的对话里，看到一个大大的世界，这个世界比探讨的更繁杂，更想象不到，更触目惊心。好像世间的每一种所言都是一朵云，一朵各式各样的云，有火烧云，有大白云，有纱状云，有鳞片云，你知道哪片云朵下雨呀！就是这个道理。你什么都不知道，即便是你看到，其实你也看不到云里雾里的世界。这就是“云”的道理，也是道理中的道理。存在就是道理，但我不认为存在就是合理，不合理当然也可以存在。世间有多少人存在，可能就有多少种道和理，或许更多道理大行其道。行得通行了，行不通也行了。也有很多更加不可思议的道理，往往掀翻了正常的认知。成功了，就是可讲的道理。没成功，道理怎么讲得出来呢？常有会讲道理的人，给别人讲得头头是道，给自己砌了一个死胡同。

周实没说哪个对，哪个不对，就是你一句我一句那么轻轻松松地闲聊，瞎侃，话题多，比如爱情，比如自闭，比如女人，比如感觉，比如生死，比如思考，太多了，他说的话，没有固定的范畴，虽然有一个长尾巴的题目，其实跟题目没有多大关系，想到哪儿说到哪儿，赶到哪儿说到哪儿。但很深入，很经典，让人信服。他说了别人没有能力说出来的话；他说了别人想说能说却不敢说的话；他说了别人能说自己不能说珍藏在心窝儿里的悄悄话；他说了不是别人的、都是自己的话。他说了生活的现象，他说了社会的问题，世态的薄凉，人性的劣根，还有人间向善、至暖的温情，人生启迪，以及通透的哲理，说篇篇皆是禅味倒也属实。

周实的散文是一剂良药，识得了，医治；不识得，也会渐渐医治。解困，袪忧，醒神，怡心。

作家说“有些话语好像云朵”，那么哪些是“有些”，哪些又不是“有些”呢？我把他的话全部看成了有些，全部看成了云朵，轻飘飘的，不觉得是“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锻造而成，不觉得有什么生僻难读之字句，又无引典艰涩拗口一说，他那言浅意深的文字，真是受益匪浅。

好了，关于云朵的话语，心灵的方剂 ——读周实《有些话语好像云朵》就讲到这。